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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ksborn】弹跳过度 (上)

篮球少年

 

要说哈利•奥斯本这会儿最嫉恨的人,一准是和他同班的彼得•帕克。

他“嫉”原因说来倒也简单:纽约中城高中男子篮球部的招新标准年复一年的简单粗暴,就是身高得达一米八以上。这可真是愁坏了才长到一米七五的哈利,他得四舍五入一趟才能勉强够格。可坐他后面的彼得呢,人不多不少将将好180,怎能不叫哈利眼红呢。

这“恨”呢,也得从篮球部招新考核那天说起。开学第一天,哈利就领着张篮球部的新生宣传单闷闷不乐地回了家,郁闷地趴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奥斯本先生平时就是连哈利打个喷嚏都要嘘寒问暖问上一番,别说一向好胃口的哈利面对着牛排大餐竟然食不下咽,太奇怪了。

问清楚了原因,奥斯本先生更是心疼,哈利的个子一向长得有些慢,想他自个儿的身材也是高大魁梧的,可惜哈利偏偏在继承了奥斯本太太的隽丽容貌外,还和她一般个头偏矮。

“爸爸,我怎么就没能跟你一样呢?”哈利难过极了,他每天早晚的两大罐牛奶也没偷过懒啊。

奥斯本先生连忙安慰儿子,“你还小呢,不急啊,再长几年肯定会和爸爸一样高。”

“奥斯本集团为什么就不能发明个药让人一夜之间长高五厘米呢?”哈利恨恨道。

“如果世上有这种样子的灵药,爸爸早让你吃了啊。”奥斯本先生见哈利气鼓鼓的,赶紧又说:“不过也不是没有法子让你忽然之间变高。”

哈利一脸惊喜,追问说:“真的真的?什么办法?” 

奥斯本先生“咳咳”两声,打个电话喊来他的私人服装设计师,让人连夜赶制一双五厘米厚的内增高跑鞋,还得要穿起来舒适合脚,能跑能跳。奥斯本先生还细心地嘱咐设计师给哈利多裁剪几条运动长裤,裤长约摸比哈利的腿长多出个四厘米。

“这样行么?”哈利不知怎的有点犹豫。

“怎么不行了?再说了,这也只是暂时的,说不定都不用等明年你就蹿到一米八了呢。”

第二天,哈利在奥斯本先生的再三保证下穿上新跑鞋新运动裤去了学校。一天下来,他走走跳跳地也渐渐习惯了突然变高的自己,还觉着软软的鞋底挺顺脚。

没想放学后,等哈利飞奔到心心念念的篮球馆,却给神经粗大的彼得拦了下来。

彼得今日课间几次打量哈利,早觉得奇怪了,可又没看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他便直白地问道:“你怎么一个晚上就长高了?你昨天还只到我鼻子底下呢。”

“你胡说什么呢,我一向都这么高。”哈利当然不肯承认了,见彼得大有凑近过来的意思,急忙含含糊糊地闪躲他,“我,我本来也没比你矮多少啊。光天化日的你想干什么?再过来我喊人了啊!”

彼得真没想干什么,他就是好奇,于是想都没想就虎头虎脑地蹲下来,翻起了哈利宽大的运动裤腿儿看。

哈利被彼得猝不及防的动作吓唬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后几乎崩碎了牙,“你对我干了什么?”

“啊……”这下彼得就是再笨也发觉了眼前的鞋底有问题,终于尴尬得微微红了脸。他悻悻地放下手中的裤腿儿,嘟囔地摸摸后脑勺,说:“对不起。”

哈利早已气红了脸,他真想一脚踹死这个哗啦啦扒下他男人的脸面的混帐东西,“我是男生你就能为所欲为任意轻薄了吗?”

“我没想要轻薄你。”

“不要狡辩了,你这个混不要脸的神经病鲁莽男,仗着自己长得高就可以看不起人了吗,都叫你不要过来了还对我动手动脚的,你的脑子就是个摆设吧?要是你害得我叫人揭穿进不了篮球部,我和你同归于尽哦!”

哈利恼羞成怒之下,噼里啪啦地蹦出一大摞粗话,他骂得太投入了,以至于全然忘我地沉溺在高高个头的彼得被他训斥得服服帖帖低着脑袋的胜利里,连篮球队队长走了过来都没发现。

“你们两个。”个头有一米九多的篮球队长一脸凶恶地指指在大门口大呼小叫制造噪音的彼得和哈利,“对,就是你们俩,轻薄人的和被人轻薄的,都给我脱光鞋进来靠墙站好。”

“……”

“……”

被罚站的两人大气不敢吭一声地在篮球馆里让一群高年级前辈们围观住,“真逗啊今年的新生”,“个头够的那个吧总感觉有点坑队友”,“看起来挺聪明的那个又偏偏是个小矮子”。

“谁是小矮子?谁是小矮子!”哈利暴跳如雷,怒吼道:“小矮子怎么了,小矮子就一定打不好球了吗?艾伦•艾弗森也是小矮子啊,人不还是NBA最矮得分王么!”

“哈利,你的例子举得不对啊,艾弗森再矮也有183。”彼得小声地偏过头想和哈利咬耳朵,却叫整个篮球队都听了个正着,刚说哈利是小矮子的那个莫西干头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利恶狠狠地剜一眼彼得,如果眼神能杀人,彼得这会儿都够被射穿千百遍了。

“敢穿内增高来这儿蒙混过关的你已经独一无二了,还敢没羞没臊自诩NBA巨星的,天上地下估计都找不出第二个来。”篮球队长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哈利。

哈利瓮声瓮气地哼了哼,“我会耍出这么个招还不都赖你们身高歧视,我不就短了五厘米吗,凭什么就不能做灌篮高手梦了?”

“得,破例收编你了。”篮球队长咂巴咂巴下巴一锤定音。

“队长,你该不是看这小矮子长得漂亮就心软了吧?你看他这小蛮腰小胳膊小腿的,根本不经撞啊,可别一碰就哭。”莫西干头少年挤眉弄眼地说道。

哈利瞪他,心说这个唧唧歪歪的家伙一看就是个满脑子黄色颜料的坏东西,我们英明神武的队长大人那一定是被我的执着和勇气感动了才同意收我的。

“没事儿,先操练着,真不济还可以扔啦啦队去。”哈利正在那儿沾沾自喜呢,就听篮球队长来了这么句。

两人重新穿上鞋,与其余几个篮球部新员一道被指派了先绕篮球馆跑个二十圈,在一片哀声连天中稀稀拉拉地跑了起来。

彼得就跟在哈利身后,一点不见外地同哈利亲热近乎,一会儿拍拍哈利的肩膀说“前面真是抱歉啊,不过你人那么好一定不会怪我的”,一会儿又拽拽哈利的胳膊道“真高兴咱俩都进了篮球队,以后就能每天一块玩耍了”。

末了,他还戳了戳哈利的小细腰,委屈巴巴地说:“你别不理我啊。”

哈利忽地一巴掌拍开彼得的拉拉扯扯的手,暴起着回过头敲他脑袋冲他喊,“女人头男人腰,不能乱摸不知道啊!”

“明明是男人头女人腰好吧?”彼得莫名其妙地揉脑袋,可看着哈利白里透红的小脸,就什么气都没了。

不远处传来篮球队长的声音,“队尾的那两个,再加十圈!”

这回好了,彼得终于偃了旗息了鼓,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哈利直接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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