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贝尔朵莉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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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ksborn】爱情的保鲜期(6)

14.

酒吧,对一个颓废的失意人来说总是个好去处。午夜时分,Peter又一次难以入眠,翻身起床,照了照镜子里深陷的眼眶,乱糟糟的头发,用手掬着冰凉的水抹了把脸,就随意地罩了件外套出门。

 

他并没有离开纽约市,只是搬离了原来的住所,「至少,让我和Harry呼吸同一座城市的空气吧」,他这样想。分别的这半年,Peter也没有再操就业,而是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生物学老师,虽然只是在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学校。

 

从北往南,穿越过一个迷你隧道和白天的教师身份,就到达了Peter这几个月以来经常混迹的酒吧一条街。只有耳际奢靡的舞曲乐声和周遭喧哗的大舌头人声,只有手中晃荡的CORONA EXTRA,才能让他坦率淋漓地剖开自己的心,熬过漫漫长夜。

 

人与人的际遇真的是最无可预料不过,本该是再无纠缠的两个人,却总会躲也躲不开地重逢。Peter怎么也想不到,他和Harry的相见会在此重演。

 

——Peter坐在角落里喝着啤酒,而Harry推开了那扇门。

 

眼看着Harry衣着靓丽,金发闪耀,神情轻佻地和上前搭讪的人调笑,Peter一瞬间天地变色。虽说眼前的少年给人的感觉已和半年前天翻地覆,但原本以为唯有在梦中才得以相见的人突然间近在咫尺,Peter完全移不开眼,也管不住自己一步一步挪近的双脚。

 

直愣愣地走到Harry身前,Peter凶狠地撩开搭在Harry肩上的哪只碍眼至极的手,轻声喃喃着Harry的名字,生怕这只是个一戳就破的美梦。

 

Harry也不曾料想会和Peter在这里撞见,震惊,愤怒,太多的情绪糅杂交错,半响,最终只化作一句,“竟然是你……Mr. Parker.”

 

Peter只顾直勾勾地盯着眼前朝思暮想的少年,一眼不愿错开,“Harry,你怎么会在这里?……Ah God,是不是我太思念你了……”

 

“哈哈,哈哈……Peter Parker,你怎么敢,就这么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你思念我?”Harry大笑出声,眼神睥睨,“你怎么敢?……噢,也对,你对我从来没有产生过爱情,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背叛,被你欺骗,那也是怪我蠢。”

 

Harry吐露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厉箭,将Peter射得千疮百孔,“至于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Mr. Parker,需要我提醒你嘛,泡与被泡是酒吧永恒的主题,你难不成还以为我是从前你陪着演爱情文艺片的那个小男孩?”

 

Peter心脏痉挛,痛苦地仿佛要窒息一般,“请求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Harry, I know you……”

 

Harry轻蔑一笑,“No, you don't. You don't anymore. Not ever again.”

 

「And I won't let you hurt me again.」

 

15.

“Harry Osborn!你折腾够没?听着,马上跟我回去,再敢来这种乌七八糟的地方当心我折了你的腿……”这是突然闯入两人之间的Gwen,正怒声训斥着Harry,却不经意瞥见一旁讷讷伫立的Peter,“Peter……Parker?”

 

立刻,Gwen也不管Harry了,一把揪住Peter的衣领,“You first-class, five-star, solid gold fucking asshole!”[1]“砰”的一声,Gwen将Peter揍翻在地,一记劲风,朝着Peter的腹部又是一拳,“倘若你还敢出现在Harry面前,我一定让你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说完又瞪向Harry。

 

Harry丝毫不敢再惹盛怒中的Gwen,看了眼躺倒在地的Peter,乖乖点头,“唔,我跟你回去。”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夜,不论是对Peter,还是对Harry。半年来,Harry经历了消沉和迷失,转而又复放纵,他想,如果他可以尝试着游戏人间,或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辗转反侧地躺在床上,Harry有预感,他和Peter很快又会见面,因为今天离开酒吧前的最后一眼,他在Peter的眼中看到了以往从未见过的坚定,那种专注的眼神让他心悸。

 

不过,那又如何呢?「别傻了,Harry Osborn,难道跌倒了一次还不够吗?你还要蠢得再一次相信一个骗子口中的爱情?」

 

Peter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公寓,裂开的嘴角和青紫的腹部却令他有一种活着的真实感,「Harry,噢,我是真的又见到你了啊。真好,这一次不是梦。」想着今夜的Harry,Peter又伤心又欣喜,伤感于少年眼里的寂寞和被伤害后的蜕变,窃喜于自己仍然还是少年无法舍弃亦无力埋葬的昨天。

 

如果Harry已经淡忘了自己,或是现在过得幸福,或许Peter都不会再做其他念想,但他看到的只有少年在挫伤中强自麻痹的灵魂,这让他无法放手。「现在我终于可以给你真心的,全部的爱了,只求你还肯要。」

 

翌日,Harry果真在Oscorp集团大厦前见到了久候的Peter,正想目不斜视地忽略而过,却被Peter一把捉住手腕,“Harry, we need to talk……”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Mr. Parker,从我为了你躺在医院而你却头也不回就离开的时候起,我们就结束了……不,应该说,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你的虚情假意的圈套和我愚不可及的自作多情。”

 

Harry想要抽出手腕,但百般未果,“行了,你何必再来假惺惺呢,离开你我也过得很好啊,我只需要在酒吧里勾勾手,想要怎样的情人都能有。倒是你,失去了又有钱又对你言听计从的小傻子很不甘心吧?”

 

“Harry,不要这样伤害你自己,那不会令你快乐起来”,Peter将Harry紧紧扣入怀中,“也不要这样……通过伤害你自己来伤害我……”

 

潜伏了半年的委屈和不平汹涌而来,Harry嘶咬住Peter的肩膀,“原来你也会在乎我吗?I hate you, you lied to me! I will never believe you again!”

 

“是,我是个可耻的骗子,但只有一件事我没有骗你,Harry, I love you……”感受着右肩的钝痛,Peter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I love you I love you I love you……And I missed you so much……Harry,让我回到你身边吧,你可以随时惩罚我,报复我,多久都行,只要你让我在你身边。你也可以不用爱我,让我来爱你就行。”

 

Harry以为自己筑起的心墙已经可以抵挡来自那个叫Peter Parker的人的一切进击,但重见的那一刻他便已溃不成军,他根本忘不掉,也放不下。这该死的Peter Parker,总能让他的心那么痛。

 

Harry在Peter怀中全身一阵阵的抽缩,最终哽咽着喃喃自语,“……在你身边,慢慢地报复你,会让我变快乐吗?”

 

“为什么不试试呢?”

 

「我会用爱,让你重新快乐起来。」

 

Relationships have an expiration date.

 

However, life is too long to be along. 

 

The end of one story could be the beginning of another.

 

 

**

[1] 引自英剧无人生还,这句才华横溢闪闪发光的骂人我给一百分,不怕骄傲。

 

[2] 完结章了,所以写得稍长一点(哈,狗血洒多一点。第一次写不完全HE的虫绿文,因为觉得不能太轻易饶恕Peter,但又实在舍不得BE,只好这样啦,不过Peter和Harry就这样牵牵扯扯走下去也不错的样子嘛。

 

[3] 言而有信地放一个彩蛋式番外在最后:

 

 

距离Peter回到Harry身边已经有段时日了,这段日子对Peter来说,真是幸福得……水生火热的。他对Harry说一不二,万般小心翼翼,就怕Harry有一点点不高兴。

 

这天才陪着Harry逛一个画展,竟不巧遇到了之前的一月恋人,那个罗曼蒂克的法国画家。画家先生和Peter也算是和平分开,这会儿重遇Peter十分惊喜,还绅士地和Harry握手交谈,最后俏皮地和Harry眨眨眼,“Peter是一个很好的情人吧”。

 

Peter瞬间汗流浃背,告别了惹祸精画家先生,忙不迭失地对Harry露出讨好的笑容,“我只会对你一个人好。”

 

“是嘛,呵呵”,Harry气得牙痒痒,这混蛋的Peter Parker,他刚刚才起了可怜之意,想着只要Peter以后都这么乖乖听话,就对他稍稍好点。这骗子一转眼原来还有过这么多情人,哼,真是好得很啊。

 

于是,Peter此后半个月没挨近过Harry的房门。

发表于2016-03-27.101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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