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ksborn】Killing me softly (2)

4.
Call不安地正矜端坐，被厉色的Jay和Adam轮番拷问。除去被带回的一路上反复辩解过自己不是凶手，等来到警局侦讯室听完几位警探环环相扣的线索分析，Call却愈发沉默起来。

Jay一指平铺在Call眼前的三位金发被害女子血淋淋的照片，又点了点Call那一届孩子的合照，对着全身惊惧的Call趁势追击款款善导，“我们能理解你对孩童时期被凌虐的痛恨，但你杀戮的这三位姑娘，都不是当年的施虐者，她们都是被你无端迁怒的无辜受害者！”

 

Adam复又递上年方二十五的Diane Arbus的旧相片，镜头保留下来的那个绾着端庄高雅发髻的金发女院长，笑容祥和，双手还各牵着自家双胞胎女儿。这样一位女士，明明自己也有一双金发碧眸的小天使，却可以对别的孩子如此刻薄恶毒。

Peter等人在玻璃墙的另一侧，仔细观察着Call的一举一动，Call在看到三位受害人惨状的时候，有惊恐，却无更多回味或享受犯罪余韵的神色。这点让Peter很是介怀，“Reid，Call与我们的侧写并不十分相符……”

“但他看到Diane院长和自己的旧照片的第一反应，确实是厌恶，恐惧和难过”，Reid也有些疑惑。

Hotch和Vioght部署起下一步的计划，“等Diane Arbus到了之后，麻烦你们把Call从审讯一室带出来，绕一圈领去二室，确保他和Diane院长相互看见对方，但又不能让两人说上话。”

见Lindsay稍显疑惑，Emily笑笑解释道，“这样做就能观察到Call和Diane的第一反应，两人乍见之下，很多细节会来不及掩藏。“

果不其然，两人在警局通道遥相对视的那一刹，Call身体僵硬呼吸急促起来，Diane却遮掩着眼神闪避。

“Mrs. Arbus，我们知道你上个月已经成功逃脱了虐童的指控，但既成的事实代表不了真相。有的事情，一旦存在过，印记就永难磨灭，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蝴蝶扇动翅膀，就有可能造成德克萨斯州的龙卷风。”

 

Lindsay将Call和三位金发女郎的照片一张一张摆到Diane院长面前，严肃的面容找不出一丝玩笑，“你十二年前对Darrin Call这个男孩的恶行，令他摆脱不开的成长阴霾，你毁了他的一生，而等他长大后，又残忍地夺走了三个年轻无辜的生命。”

5.
颤抖地摩挲着血色斑驳的相片，Diane院长语音惊恐不住，“这些……这些都是那个孩子做的?”

“没错，Call每杀一个二十五岁的金发女子，就像是杀了一回当年凌虐他身心的你。”Burgess觉得越说越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可是这几个女孩何其无辜！你自己也是一位母亲，为什么就不能对孤儿院的孩童一视同仁？为什么就不能做一个「母亲」该做的事？”

或许是想及自己的一双儿女，Diane院长终于忍不住热泪潸潸悲痛恸哭，“是我造的罪孽……是我，没有尽到母亲……和老师的责任……”

 

另一间审讯室内的Call仍旧一语不发，良久沉默在窒息般的压抑中，他再一次开口已是第二日清晨，当着Peter一众BAU和警探，嘶哑地吐露出“我认罪”三个字。

 

有了犯罪嫌疑人的亲口认供，被舆论压力和上级压力折磨得苦不堪言的Fisher局长便要求Voight迅速结案，“还有尽快召开新闻发布会，告诉公众我们已经抓住了连环杀手，让市民不用再终日人心惶恐。”

Peter不知为何总对这样的结果有些耿耿于怀，“Call并不是我们最初侧写出来的不善与人相处的寡言性格。”

“这一点确实”，Reid也谨慎地点点头，“……但是Pete，我们的侧写也并不是就永远百分之百正确。Call有作案动机，也已交代出作案细节，虽然并非每一处都完全吻合，但假设他在犯案的当下是处于极度狂暴的状态，那有些许微小出入也是合理的。最主要的是，他对杀人供认不讳。”

这日傍晚时分，天色渐暗，Peter结束了一天的分析探究，拖着疲惫的大脑准备回酒店休息，却意外在警局门口看到了倚靠在车门上带着笑意着看着自己的Harry…Osborn？Peter挑挑眉毛，走上前，“Hi Pretty，你是在等我吗？可不要告诉我是我自作多情了，那样我会很伤心的。”

“Well，那恭喜你可以摆脱伤心的厄运了。我看到了新闻，你们的金发女郎连环凶杀案都破了吧，作为感谢，想约你明天中午赏脸吃个饭。你知道的，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Gwen说不定就是第四名受害人了，如果Gwen因此出了事我一定会自责到死的。”金发少年笑语嫣然，扬了扬手中的绛红针织物，“噢，当然还要谢谢你的围巾。”

“你在这里等我很久了吗？”Peter接过围巾，却不收回，还是轻轻环绕在Harry的脖间，“我怎么觉得你比我戴起来好看多了？”

Harry脸颊微醺，“呃，我没有你的联络方式，只好来这里守株待兔了。”

6.
这是一个很好的午后，真正的阳光明媚。彻底丢开烦恼多日的案件，和Harry漫步在冬日淡金色的阳光里，Peter也不禁暗暗感喟，这样的时刻真是美好。 

 

两人正走着，却突然被一个戴着宝蓝色鸭舌帽的男人冲撞了下，Peter仔细扶稳Harry。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人阴郁凶狠的眼神一晃而过，Peter总觉得男人的面孔十分眼熟，但又说不上来曾在哪里见到过。

或许自己真的是有些草木皆兵了，Peter自嘲地想道。甩甩脑袋，Peter继续和Harry享受起难能可贵的悠闲自得。

一直到回警局继续分析案情，Peter的心情都十分愉悦，惹得Emily和Garcia纷纷揶揄打趣，“冬天都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平静是在当天快收工时被突然打破的，Adam领着颈部被击伤的Gwen走到众人面前，“Harry Osborn被绑架了！”

“什么！”最觉难以置信就是Peter，“怎么回事？”

“我傍晚去找Harry，我们正在Oscorp大厦旁边的林荫小道上走着，不想冲出一个人，猛然就用棒球棍将Harry击昏，我正欲呼救，也被他顺势击倒”，Gwen揭开脖颈处的纱布，露出丝丝殷红，“我再醒来就已躺在医院里，是经过的路人拨打的120，据说被发现时就已只有我一人了。”

 

Hotch细心询问，“你是否记得有关绑匪的任何样貌特征？“

 

Gwen悔恨地摇了摇头，“当时天色已暗，事发突然，袭击者还带着一顶鸭舌帽，我惊吓中完全没看清他的长相，只是隐约记得那是个白人，很年轻……”

“鸭舌帽？……鸭舌帽！”Peter一把抓住Gwen的双臂，“是不是一顶宝蓝色的？”

 

“好……好像是的。Detective，你怎么会知道？”

 

“是他！那个人！”Peter懊恼地扒拉着蓬蓬的头发，“中午我和Harry被一个奇怪的男人碰撞过，我当时就觉得那人很不对劲，他看Harry的眼神特别凶恶，就像是……像是看着猎物的猛兽。该死的！我竟然就那么轻轻放过了！”

“Pete，这不是你的错”，Reid轻声安慰道，“谁能料想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可这样的慰藉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Peter忿忿地一拳砸向身前贴满了案件照片线索的玻璃板，却正巧砸中了Call那一班孩子的童年合照……Call和他左手边那个略大他一两岁的男孩就这么闯入了Peter的眼际……

 

「难怪我觉得这个男人眼熟！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