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ksborn】Killing me softly (3)

7.
“这个人就是绑匪”，Peter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指住照片里目光略微呆滞的男孩。

Hotch同Voight相视一眼，“马上去和Diane询问有关这个男孩的讯息。”

审讯室里，Diane倒是十分配合，事无巨细地作交代，“这是Billy Nutter，他从小就是一个特别安静的男孩子，可能就是因为太过沉默，一直没有被人领养，直到成年才离开的Lowood……这张照片里，他应该是9岁。”

Lindsay一皱眉，“呵，从小就安静，难道不是因为从小就受尽凌虐的缘故呢？”Diane院长低头不语，只是脸色惨白，轻声垂泪。

“Technology is working hard……”另一边，Garcia在Peter焦虑的等待中十指飞起，“Billy……Nutter……有了！Billy自成年离开Lowood后就在一家汽车修理厂工作，从不参加社交活动，也没有踏足任何社交网络，确实很符合Diane说的性格孤僻寡言少语……”

Peter顺势接口，“也很符合我们对连环凶杀案unsub的侧写。”

“你是说Billy是Call的同谋？”Emily认真揣度着这种可能性，“确实这起绑架案发生的时间太凑巧，Billy和Call从小就熟识这一点也很可疑，很有可能是Call的被捕加速了Billy的作案进程。如果是两个unsub的话，很可能Billy才是主导的那个。”

“……不，我是说，或许Billy才是我们真正的unsub”，Peter缓缓说出了他大胆却又如此合乎情理的设想。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Call不符合我们的侧写了”，Reid揉揉自己的卷发，“而Call可能就是猜到了Billy是凶手才开口替他顶罪。”

Hotch一语中的指出整个事件走向中最奇特的问题，“但是他为什么放过了Gwen Stacy，却掳走了Harry Osborn？”

Reid轻轻提出他的想法，“如果我们一开始假设unsub的假想报复目标是二十五岁的Diane就是错误的……”

Emily也开始皱眉，“这么讲来，Diane的各种反应也很值得推敲，观测下来她也并不是恶毒凶狠的性格。但她又痛哭承认都是她的错，是她没有尽到母亲和老师的责任……”

8.
“老师的责任？……母亲的责任？”Peter的视线在玻璃墙上的那堆案件照片里反复梭巡，突然直直盯住Diane和她双胞胎儿女的合影，相片里三人璀璨的金发异常刺目，“十二年前，Diane的孩子是多大？”

Mouse闻言迅速检索起讯息，“Elliott Arbus和Ethel Arbus，当年都是十三岁。他们两人一个多月前，就是在Diane被告虐童又无罪开释后，便被Diane送出了国……”

“那他们如今便是……二十五岁！”就是见惯风雨的Hotch，也不禁失色，“所以我们的unsub年幼时遭受到的是Elliott两兄妹的欺凌，而他的复仇目标，正是现今二十五岁的Elliott和Ethel。”

“可他为何之前只杀害金发女性？”Lindsay和Jay很是不解，“这次又为何开始转换目标向男性下手？”

“倘若Billy自小受尽大孩子Elliott和Ethel的凌辱，他在憎恶的同时潜意识里肯定也存有畏惧”，Hotch向警署的众位警探剖析，“所以刚开始犯案时他会选择比较容易得手的女性，而多次复仇的成功，令他自觉已凌驾于Elliott和Ethel之上，转而向代表了更凶恶的Elliott的金发男子展开报复。”

又一拳砸向墙壁，Peter简直急红了眼，“都是我的疏忽，该死的！”

Reid心疼把一切责任都揽在了身上的Peter，“Pete，你不能责怪自己，一定要说，那也是我们所有人的疏忽。”

“现在重要的是，尽快找到Harry营救出他，”Voight一锤定音，“Burgess和Adam去重新提审Call，他一定向我们隐瞒了些什么。Jay和Lindsay，你们去Diane院长那里，和她证实她两个孩子的情况。”

Diane院长奔溃得很快，听着Burgess揭露Elliott和Ethel的恶行，泣不成声掩面痛哭，“我真的从来不知道，他们还那么小，就会欺负比他们更小的孩子。”

“难道就没有受欺负的孩子来和你倾诉吗？”Adam可不相信。

“最早以前是有过的……就是Call，但是哪一位母亲会愿意相信自己的孩子是魔鬼呢？”Diane的神情脆弱无助，“我也一直以为，那不过是孩童间的玩闹，Elliott他们也一直在恐吓孩子们不能和大人告状……直到一个多月前，我突然收到法院的传票，是院里一个十五岁的孩子Ben，被Elliott弄伤后不堪重辱才鼓足勇气去了当地警署……”

“我才终于正视Elliott和Ethel多年来的行迹……但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他们因此葬送全部的前程？我去恳求了Ben，我向他承诺以后再也不会受到Elliott他们的欺负，我跪着请求他可以念着我对孩子们多年的照料放过Ethel他们这一次……”

Burgess和Adam看着眼前一恸欲绝悲声擗踊的女士，也不由惜念恻隐。

9.
Jay和Lindsay这边对于Call的询问却遭遇了意料之外的挫折，Call仍旧一如先前不肯吭声，不愿透露任何关于Billy的讯音。

Peter推门而入，啪地将三位被害人和Harry的照片拍到Call面前，“我们时间急迫，不能再和你浪费周旋了，你也很恨Elliott和Ethel吧，才会为和你有同样不幸遭遇的Billy守口如瓶？”

Peter一戳Harry灿烂的笑颜，“这个男孩，他不是Elliott。他叫Harry，是一个很善良，很爱笑的人，他对待朋友十分温柔，你难道就能忍心眼睁睁看他变成一具再也无法微笑的尸体？”

“有的孩子，生来就是怪物，比如Elliott和Ethel。有的孩子，因为疼痛，被生生折磨成怪物，比如Billy。有的孩子，却还能保持一颗善良的内心，我记得那天在宠物诊所里，Harry和我还说过你是一个对待小动物都特别有耐心的人……”

Call还是静默，静默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出声了，但他终是被Peter的最后几句话触中了左胸最柔软的部位，“……你们一定想象不到，Billy从心就是我的英雄，只有他，总是挡在我身前，替我承受住很多来自Elliott和Ethel的折难。但我却还是扔下了他，跟着我养父母离开了……这么多年我也从不敢再回Lowood，只任他一个人在Lowood度过那么艰难的日子，我应该陪着他的……”

“Diane院长被起诉又被释放那会，Billy找到了我，他整个人都已经变得很阴沉，但我知道，他还是那个Billy哥哥，他甚至不怪我的逃离……”Call在众人哀矜的瞩目中娓娓讲述着那个属于他和Billy的故事，“他没有什么朋友，只是经常会来诊所陪我加班，我也愿意多与他共处，弥补我们失去的时光，哪怕只是静静待着……就像小的时候，我们被Elliott他们关在Lowood的体育杂储物间里时一样……有那么个人陪伴在身边，黑暗和疼痛才不那么可怕。”

「受害人通常会被首次创伤地所吸引，他们可能会反复出现在那里，有些是想要逃离，有些是想要寻求答案。」

想到此处，Peter刹时福临心至，“他把Harry关在Lowood孤儿院里！”

Voight略一点头，“全员出动！Now！”

10.
Lowood的体育馆储物室内，Harry被捆绑在一把残破的椅凳上，嘴巴封着胶带，双手反缚身后。

Billy抵在Harry的耳边轻似呢喃，“好孩子，乖乖听我的话，就不会让你太痛的。”

猛然间却感腹部又是一阵剧痛袭来，Harry忍不住闷叫出声，却只换来Billy狂躁的一顿猛踢，“不是说了要听话吗？不许叫！不许出声！”

手指一勾Harry嘴角的血丝，Billy神色转冷，淡淡说道，“坏孩子都该受到惩罚……”

Harry失神地望着悬窗外那片漆黑的天空，和那轮皎洁的月色，为什么天还不亮？这样的折磨和踢打还要持续多久？他就要坚持不下去了……

终于，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砰”地一声巨响，紧闭的大门终于被撞开。

而一闯入储物间，印入Peter眼帘的，便是侧脸丝丝缕缕血迹顺衣垂淌的金发少年，“Harry，别怕，we are here！I am here！”

Billy被Jay和Adam制服住，Peter迅速上前解开Harry的禁锢。

Harry艰难地支撑起厚重的眼皮，凝视住Peter，是眼前这个人啊，在他闯门而入的那一刻，黑暗中，蝴蝶飞起，花蕾绽放，草香芬芳，森林从沉睡中醒来，骤然惊现的那道闪亮的光中，我看到了你。

“现在……我能躺在你的膝盖上……做个美梦了吧？”

“睡吧，我一直都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