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ksborn】缄口

*这次想写一个沉默自私虫，非传统意义的超级英雄蜘蛛侠，比起世界和平更希望得到普通的幸福。

1.不想说
Peter Parker从小就是大人眼中特别纯良可人的孩子，安静，乖巧，他从不会张口讨要糖果，玩具汽车，或是宠物狗狗。甚至在别家熊孩子大哭大闹着不肯离开父母被送进幼稚园的年纪，Peter已经学会了闭口不提自己远去的父母。

“你们就是我的爸爸和妈妈”，这是瑟瑟寒风中，五岁的Peter对着Uncle Ben和Aunt May说出的童言，却叫两个大人的心暖似初春。

“Honey，你觉不觉得我们的小Pete太寡言少语了？”May含泪对一步一步买进幼稚园大门的Peter挥挥手，扭头担忧地询问丈夫，“你说他在学校里会交到新朋友吗？”

“Dear，缄口是美德。”Ben搂住妻子，“不用担心，我们的小Pete那么懂事可爱，一定会得到其他小朋友的喜欢。”

其实Peter真的不在乎其他小孩子对他友好不友好，这是他的第二辈子了啊。上辈子的他是终日忙碌奔波于拯救纽约的超级英雄，人们歌颂他的英勇事迹，赞美当世界被残酷攻击，连最凶猛的恶人也不能与他为敌。

但是没人能懂他深掩于蜘蛛侠面具下苍白面容和贫脊内心。他没能救到Uncle Ben，于是失去了亲人。他没能救到Gwen，于是失去了朋友。他没能救到Harry，于是，失去了挚爱。

这辈子，他只想在乎那一个人。

“Harry Osborn”，读起来有些轻微的摩擦爆破在唇齿之间，Peter双眼微涩，直直地看着不远处正一个人独坐在大树下的正捧读着一本小人书的金发小男孩，树梢间照射下的阳光让白白嫩嫩的小Harry看起来像一块松松软软的蛋糕。

原来我们的初次相遇，是这样温暖而琐碎的开场。

可能世人听闻过很多传说，蜘蛛侠如何打败绿魔，拯救纽约。但只有Peter自己知道，这是一个他一寸寸把恋人逼退到绝路的故事。

如果一早就预料到Harry变成绿魔伤害旁人也伤害他自己的画面，他还会不会忘了顾及Harry的倔犟和失望，任病痛和猜疑在他们之间挑拨？

但凡他当时能给予Harry多一点点的包容和理解，而不是一味指责他的残忍和邪恶，是不是Harry后来都不会走上那么决绝的杀戮之路？

然而“如果”和“但凡”只是一个个自欺欺人的词。

他做了一辈子“最正确”的事，却唯独没能挽留住重要的人，没能让自己快乐起来。

这一次，我想让你活着，我也想试试看幸福。

Peter不由自主地靠近，轻轻坐在Harry身边，他听到自己略微发颤的声音，“能让我和你一块儿看吗？”

2.于是就不说了

Peter就这样和Harry又一次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当然这只是小Harry一厢情愿的以为。虽然Pete都不爱讲话，但除了爸爸以外我还是最喜欢他了，Harry暗想。

慢慢成长起来的Peter仍然是个缄口寡言的性格。哪怕对着Harry，他也不再是上辈子爱唠嗑絮叨的话痨模样。

他总害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对Harry冲口而出“对不起”。

至于“我爱你”，等到他有把握治好Harry的那天，他才真正重新有资格说。

这一次，Peter给自己规划的人生路径简单明了，医生也好，科学家也好，蜘蛛人也好，只要能治愈Harry的逆转录增生，就好。

他通过和上一世相同的方式，得到了蜘蛛人的能力。

命运的齿轮总是紧紧相逼。神盾局找到了Peter，希望他加入超级英雄联盟，活用他的超能力去做救死扶伤的蜘蛛侠。

Peter看着面前自己上辈子并肩作战过的战友，礼貌而疏远地回绝，“谢谢。不过我想还是不要了。”淡然得仿佛只是在拒绝一份街上肆意发放的美食传单。

“Mr. Parker，请你郑重考虑，纽约市需要你。”

可是纽约市需要的，难道就是我需要的吗？

我曾经努力了那么久，想把“彼得•帕克”和“蜘蛛侠”的双重身份完美嵌合，也还是失败了。

幸福不是垂手就可及的，他的蛛丝也没有那么坚韧，他们都会输，输给阴差阳错，输给未曾预料。

他已经不想再做贪心的尝试了，他只想和Harry过安宁舒适的普通生活，然后一直活到很久很久以后。

 

3.只对你说

Harry还是从明明盛年却已残老将逝的奥斯本先生口中得知了自己的家族遗传病症，也知道了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得到能自愈的蜘蛛血。

惊痛和难堪，恐惧和绝望，瞬间席卷，笼罩住Harry，“原来我就要死了啊”。

他跌跌撞撞地来找Peter倾诉，却意外撞见Peter用蛛丝捆缚住又来纠缠游说他的神盾局红发特工小姐。静谧中，Peter缓缓地开口，说着Natasha和Harry听得都懵懂迷糊的话，仿若那只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Natasha，超级英雄应该是什么样子？威风凛凛，匡扶正义，为了世界和平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只能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从我成为蜘蛛侠的那天起，就有很多人，包括我自己，告诉我说你要怎样怎样，但这只是人们把关于超级英雄设想好的条条框框强加到了我身上，我曾经盲目地去做了，但现在，我不愿意。”

“如果你们还要有人跳出来告诉我不能如何如何，我会回他：你自己去做超级英雄吧，就按你说的方式去做，然后在枪林弹雨里痛失亲人朋友恋人，孤独悲哀地过一辈子吧。我就是一个自私的普通人啊。”

他一定经历过很痛苦的思想斗争吧，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Natasha由衷的理解Peter的这种感情，才由衷地为此动容。

Harry不小心的碰撞突然惊到两人，Peter回身，看到了金发少年展露出脆弱又狠绝的神情，“你竟然是蜘蛛人？你竟然就是蜘蛛人！”

眼前惊翳的Harry仿佛和记忆里那个图穷匕见的绿魔少年重合到了一起。月色中残破的高楼危塔，倒在自己怀中的绿魔，喷了自己一身的温热鲜血，最后那句“我......你“中间被风吹散的不知是“爱”还是“恨”的那个字。

“Pete，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Harry，你不必担心那么多，“我会救你的。”

那时你没有问我，“我比所有都要重要吗？”

所以我也忘了说，“全宇宙你最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