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ksborn】Killing me softly (6)

*让旁友猜猜看谁会是凶手，旁友给出的三个答案依次是：Mr.Woods，Lydia，Marry。这是有多丧病啊【或者是把我想得多丧病哦。放心，真相只会更加超乎你的预期，哼唧。】

 

16.

Emliy，Julio和Tao来到Mr. Woods一家的住处后，便仔细地检查起每一处，被砸碎裂的玻璃，庭院一路向外的脚印，床铺上消失的薄棉被，奇怪的感觉始终萦绕着三人。

 

Tao最先提出质疑，“为什么只有从内向外的印迹，却丝毫不见从外往里的踪迹？”

 

Julio也紧缩眉头，“从玻璃碎落的角度来看，也更像是从屋内击碎的。”

 

“或许，真的是这个家里有人把孩子抱走了。”Emily略作思索，拨通了Garcia的电话，“帮我们查找出Woods夫妇居所周围昨夜凌晨所有的探头监控内容需要耗费你多少时间？”

 

“Madam，只需要给我五分钟就好。”Garcia干劲满满地回答。

 

所有监控视频传送到Emily手机上的时候，时间才过去三分多钟。Emily，Julio和Tao逐一查看，最终在一个拐角的便利店探头里，找到了Lydia Lucy的身影。时间显示是昨夜凌晨3时47分，镜头里Lydia怀里捧着盖着棉被的女婴，行色匆匆往东边掠去。随后通往小镇教堂的十字路口也摄录下了Lydia 的背影。

 

Emily，Julio和Tao顺着监控的方向一路摸索过去，民风朴素的小镇，有着宜人的气味和温度，蓝天下的教堂，巍巍肃穆。三人都怀着一丝侥幸的念头拼命地翻刨搜寻，最终Emily在教堂深处的小树林里抱出了安安静静裹在棉被中的小Megan，“身体已经僵硬了，没有心跳声。”

 

镜头拉回到警局。

 

Mrs. Woods一听闻小Megan已宣告死亡的消息，瞬时昏厥过去。“Marry！”同样伤痛欲绝的Mr. Woods在Sharon队长和Andy的帮衬下慌乱地将妻子送上了呼啸而来的救护车。

 

另一边，Provenza副队正脸色冰冷地看着坐在审讯室里一言不发的Lydia Lucy，“虽然我一点也不吃惊这个结果，但我还是要问，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嫉恨Marry拥有了原本属于你的男人，家庭，甚至孩子？”

 

Mrs. Lucy仿若未闻，Provenza副队愤怒地把Megan脸蛋发紫的照片拍到她眼前，“但只要是稍有人性的人，都不会把无妄妒火迁怒到一个才降生三周的小婴儿身上！”

 

Mrs. Lucy刹那间的愧疚神色并没有逃过Peter的眼睛，不论是被带回警局至今的冷静，还是看到Megan相片是的痛惜，都不像是一个被嫉妒蒙蔽住眼睛以致残忍伤害无辜女婴的人。

 

正在众人以为Mrs. Lucy 会矢口否认或维持缄默的时候，她却缓缓开口了，“是我做的。我不能容忍Tom在Marry Woods拥有自己的小孩以后被渐渐冷漠对待，我要她一心一意只对我的Tom一个人好。”

 

「她在撒谎」，Peter的直觉这么告诉他，“你策划的这起弑婴案，为什么手法如此粗糙？甚至我们在你住所找到你的时候，你都丝毫不忙乱。”

 

“我并非谋划已久，那天晚上，哄完Tom入睡，我看到了客厅里温文安详的Woods「一家三口」，他们相互凝视的眼神，交握住Megan的双手，我就被突如其来的怒火席卷了，我想到不能让这个婴儿夺走属于Tom的一切。辗转反侧失眠到半夜，我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为什么会魔怔了，我慢慢走进婴儿房，用被子闷住了Megan……”Mrs. Lucy平静地平铺直叙。 

 

「她在撒谎」，Peter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杀害的女婴带去庄严神圣的教堂，还用被子将她捂得好好的？你摆放Megan的姿势，也显示了你的愧疚和敬意。”

 

Mrs. Lucy 轻轻笑了起来，泪水滴落在掌心，“……就是因为愧疚啊。”

 

17.

用眼神示意Provenza副队先和自己离开审讯室，Peter分享了自己的不解和困惑，Reid第一个表示了赞同，“确实很不合理，即使是冲动犯罪，Lydia Lucy也不应该就这么随意伪造现场，还将婴儿的尸体遗留在那么相近又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Emily也从女性独特的温柔视角提出另一个疑惑，“纵然是对Tom炙热的扭曲的爱促使Mrs. Lucy犯下了弥天过错，她难道就不曾想过，她这么做，一旦暴露，只会让Tom从此背负上Mrs. Woods的饕餮仇恨？”

 

“我也不认为，Mrs. Lucy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却做了这么愚蠢的事情，”Peter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Harry曾不止一次感喟于老奥斯本先生沉默又深沉的父爱，“我想，天底下没有母亲，会允许自己心爱的儿子背负着「杀人犯的孩子」的恶名长大，如果她真的爱他。”

 

“可是我们已经能够确定玻璃窗是从内部被敲碎的，Lydia Lucy也是整个房子里唯一有作案动机的那个人”，Provenza副队掷地有声。

 

“总不能是Mr. Woods害死女儿再交给他前妻弃尸的吧？”Julio，Tao，Buzz和Andy难得的都和Provenza副队站在了同一阵营，“而且，最重要的是，Lydia Lucy已经亲口伏罪了。”

 

Sharon队长也只有朝Hotch 笑笑，“我知道你们觉得整个案件还有很多疑点，但要推翻Lydia Lucy的罪状，我们需要相当切实的证据。”

 

“呃，你们这是要……开辩论会？”突然插入一个年轻男声，“我是不是又来的不是时候？”

 

“Ah，Rusty……”Sharon队长挥手招过学生装扮的男孩，向BAU众人介绍，“这是Rusty Sharon，我的养子”，又指指自己的办公室冲Rusty柔声询问，“亲爱的，可以麻烦你帮我们一个忙嘛？帮我们去照料一下屋内的小男孩好嘛？他的妈妈……”

 

“唔，交给我吧”，Rusty乖巧地点点头，眼神里流露出些许思己及人的难过，“我刚才在后边大概听了些你们讨论的案情，可怜的小Tom……”

 

“谢谢你”，Sharon队长摸摸Rusty的脑袋。

 

但讨论仍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僵局，Hotch恳切地和Sharon队长争取着时间，“请你们先别着急对Mrs. Lucy进行一级谋杀控诉，我和我的组员们会再尽力从不同的思路去挖掘她的犯案心理，希望可以得出能让我们所有人都信服的结论。”

 

Sharon队长十分善解人意，“当然，这也是我千里迢迢将你们请来的原因啊。”

 

而在Sharon队长的办公室里，大孩子Rusty已经和小Tom交上了朋友，正津津有味地听小男孩虎头虎脑地给自己讲解起各种星星的故事，“昨天晚上我还看到了哗啦啦的星星雨哦，我本来都要错过星星啦，还好我又醒了。”

 

“哇哦，你一个人醒了起来去看星星吗？真厉害！”Rusty帮Tom擤了擤鼻涕，“不过厉害的小伙儿，下次要记得多穿件衣服哦，不然又要打喷嚏了。”

 

“不是一个人”，被夸赞厉害的Tom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还有妹妹。”

 

“还有……谁？”Rusty瞪大了眼，心脏狂跳。

 

“我把妹妹一起抱到了院子里。爸爸，玛丽妈妈，还有Mummy都说，我以后就是哥哥，是小男子汉了，要把好的东西都给妹妹。”

 

“星星美，要和妹妹一起看。”

 

Rusty眼睛疼痛，喉咙瘙痒，他难过地搂了搂Tom，然后走出办公室，“Sharon，我想有个事情，你们可能需要知道一下……”

 

18.

当Peter再一次走进审讯室，对Mrs. Lucy说出“是Tom偷偷抱着Megan到庭院里的，他想让他的小妹妹也看看流星，但是他自己也太小了，不懂得怎么才能照顾婴儿。而当你半夜醒来发现Tom不在你身边，跑到院子里找到两个孩子的时候，Megan已经浑身冰凉没有了呼吸，你急忙把她抱回婴儿房用被子捂紧她想给她温暖，但怎么都回不了温的孱弱躯体终于让你接受了Megan已经冻死了的事实。你把女婴带去了教堂，是想让她的灵魂得到安息吧？而回到Woods家中伪造出有人入室抱走孩子的假象，只是不想Mrs. Woods知道Megan死在家中的真相”时，这位母亲终于支持不住了，一瞬间天地换色。

 

“Tom从来都是一个很善良的孩子，本来，他以后还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哥哥，会保护他的小妹妹，牵她的去上学，打跑所有欺负她的坏男孩。可是，谁又能想得到……我……我真的不能让Tom去承受这一切。”时光和悲伤凿刻着她的脸庞，留下遮掩不去的皱纹和憔悴，Mrs. Lucy却在这刻如释重负般微笑起来，惨白的面容却在灯光下显得非常光辉，“我只要想到，Tom可以不用面对残忍的真相，我就什么都不怕了。Detective，我还是那句证词，是我做的。”

 

悲伤的氛围真的很让人感同身受，Peter和众人看着Mrs. Lucy，心底是酸涩的，但她作为母亲保护了自己孩子时的笑容是那么甜，于是大家也跟着扯动了嘴角。

 

Garcia是第一个笑着哭出声来的，Emily搂住她轻轻摇晃，长长唏嘘。

 

“可是Tom更需要能陪伴他慢慢长大的母亲。”Sharon队长抚干湿润的眼眶，“Lydia，Tom太小了，他根本不知道他在做的是什么。我相信，检察官先生也是这样想的。”

 

Mrs.Lucy终是妥协了，她接受了Sharon队长的提议，承认了事实，也接受了地检先生将为她求情并酌情处理后续的协议。她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她想单独见一见Mr. Woods。

空旷黯然的审讯室里，两人相对无言，但当Mrs. Lucy哽咽着说出“我很抱歉”的那颗，Mr. Woods再是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个高大的男人从来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他们横遭生死爱恨的一场人生，连粉饰太平都成了不可能。

 

“等Marry醒来后，我会带她离开这里。我不会告诉她事实，就让她以为是人贩做的吧。Tom……Tom……”Mr. Woods哀恸得浑身颤抖，“我已经失去了一个人孩子，我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

 

有一个词叫“Fate”，有的时候人们的运气真的很差。因为命运总是草率，爱玩弄人，它会残忍得不动声色。

 

沉默到压抑的气氛中，Rusty略略不安的开口，“至少小Tom并不用从此背负上「凶手」或「杀人犯儿子」的名声，这样看终归还是好的，对吧？”

“孩子，你有听过这样的案件以后的结果会是好的嘛？”Provenza副队哀叹口气，“我从来没有。况且，真相又能被隐瞒多久？Marry Woods……如果她还能是Mrs. Woods，但哪个母亲能胸怀博大到原谅害死了自己孩子的人呢？”

 

听着老副队的喃喃，众人不禁都愈发沉默起来。

 

告别了洛杉矶警署，BAU众人登上了回程的飞机，Peter眼眶酸涩，他此刻只想听一听恋人温暖的声音，陷在座椅里掏出手机打拨给Harry。

 

“Pete，案子结束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酥酥软软，安抚着Peter莫名焦躁的心。

 

“嗯。”

 

“你听起来很难过？抱抱你。”

 

“嗯。”

 

“那你现在正做什么呢？”

 

“I'm coming h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