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贝尔朵莉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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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ksborn】明天 (上)

*看完《Me before you》后无法抑制的输出。

电影里男主对女主说过这样的戳心戳肺的话:

“You only get one life. It's actually your duty to live it as fully as possible.”

“I love you so much, but you are free.”

“Just live, and live well.”

 

澄澈带着丝凉意的空气,被阳光铺满的青草地和葱郁树木,恍若宫廷般华丽巍峨的别墅,初踏入奥斯本宅院的彼得震撼于眼前的景致。

能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是值得感恩的,他紧了紧抓着双肩包带的手,暗想。

跟着老管家走上二楼,越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最里间,这里就和屋外的明媚很不一样了,昏沉而安静。

躺在床中央的青年,羸弱,苍白,即便是睡容,也带着久病的愤怒痛苦和哀伤消瘦。

彼得不禁轻叹,能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是应当感恩的,如果需要继承的遗产里没有逆转录病毒增生这一项的话。

“少爷,您的新护工,帕克先生到了。”老管家轻轻唤醒浅寐的哈利。

看着哈利波澜不惊的面容,那双暮气沉沉的蓝色瞳孔看得彼得有些不忍,“嗨,奥斯本先生,我是彼得•帕克,叫我彼得就行,以后我们就要……呃……朝夕相处了。”

“以后?”哈利的声音略显沙哑,“如果没有这场病,也许我,还有以后。”

 

 

彼得还是在校生,半年前抚养他长大的本叔因意外丧生,仅靠梅姨那点微薄的洗衣工收入,根本担负不起他和妹妹路伊莎昂贵的学用开支。

生活的窘迫一度令彼得不得不兼几份工,他做过生物系教授的助理,做过中学小男孩的家教,做过咖啡馆招待,做过超市收营员,直到看到小奥斯本先生重金聘任护工的讯息。

哈利•奥斯本被称呼作小奥斯本先生,自然是因为他的父亲诺曼•奥斯本还在世的时候,一直被人尊称为老奥斯本先生。但老奥斯本先生已过世两年,刚好是小奥斯本先生患病卧榻的时间。

彼得被几番告诫这会是一份相当艰难的活计,伴随病情每况愈下,小奥斯本先生的脾气也越发难以捉摸,先前的护工从没有坚持过两个星期的。

但我总能坚持下来的,彼得暗暗为自己打气,我需要这份工作。

“奥斯本先生,今天外面天气很好,我把窗帘打开好吗?”彼得努力朝哈利扬起爽朗的笑容,“您有喜欢听的歌曲吗?阳光和音乐最能让人舒心。”

但下一秒他就被哈利无情地回绝了,“帕克先生,我听我的管家说过你……过分开朗的性格,可以的话我只想请你保持安静,谢谢。”

“……好,好的。”彼得手足无措地捉着衣角,“我就在外间,您有需要请随时叫我。”

                                          

  

平心而论,哈利并不是十分难伺候的雇主,除去他大部分时候的冷漠,和一开口便满身是刺扎得人想要逃。

有从前的朋友来探望,劝慰他,“哈利,让彼得推你去户外散散心,你待在这个屋子里都要发霉了。”

他却把人推开,冷言相对,“你不用一再提醒我关于我已经是个行走不能,完全依赖护理的废物这件事。”

朋友叹息,输给了他的恶劣冷笑,和阅尽生死的冷眼,“哈利,我们只可能帮助得了那些愿意接受帮助的人。”

“是嘛?据我所知,没人能帮得了我。”

送哈利的旧友下楼的时候,彼得都替他忿忿不平,“奥斯本先生一直都是这种高傲冰冷的性子么?”

好脾气的青年无奈地笑笑,“哈利从前,不是这样的。”

“哈利很爱笑,也很爱玩闹,哪怕是父亲去世他自己又突发逆转录的第一年,他也在很积极地配合治疗,但他的病是治不好的,医生知道,他或许也终于……接受了。”

“彼得,哈利有多痛苦,只有他自己才真正体会得到。所以就算我没有资格,我还是想拜托你,多他包容一些。”

 

 

帮哈利收拾衣物的时候,彼得无意间在抽屉底部发现了一些正面下阖的相框,照片里青春正好,哈利也正年少,他笑容简单干净自由爽利,倶是在阳光里神采奕奕呼朋引伴的模样。

“帕克先生,你这么热切地捧着我的旧相片,是在感喟吉光片羽人生无常,还是要怜悯我如今跌落泥底的残破不堪?”身后突然传来已不算陌生的讥讽,“我还有更多的照片搁置在书房里,你要也去一一欣赏吗?”

彼得转过身,尴尬地看看坐着轮椅经过的哈利阴沉着脸嘲弄自己,“我很抱歉,奥斯本先生,我只是……”

哈利不需要解释,他推动轮椅上前,一把夺下彼得手中的相框,看也不看便摔回抽屉。

彼得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一阵沉默过后,他将支离破碎的相框小心翼翼地取出,又去储物室翻腾出了强力胶,一片片黏涂起来。

他涂得太专注,所以没有发现,哈利在门外默默注目他很久。

发表于2016-07-06.104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