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贝尔朵莉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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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ksborn】醒不来

晚到的情人节贺文,依然是都市文,依然是暗恋,起码一开始时是。 

 

“彼得,人总是需要谈一场真正的恋爱的。”

这是格温第七次叹着气对彼得耳提面命了,“有些快乐啊,是连朋友也无法给予的。”

“所以这些年来,我已经学会了自己给自己快乐。”棕发的青年平淡道,就如同台风中心没有一丝波动的风眼。

赤红发紫的傍晚,两人道别,金发的女郎要去赴恋人的约,青年独身回家。

情人节,街上到处是如星如芒的霓虹灯景,人来人往的餐馆、商铺、旅店,然后是相似的恋爱中的人们和恋爱故事。

纷繁世界,又烦又黏腻。

热闹的景落在容貌俊朗的青年的眼里却多冰冷,形单影只地回到公寓,拉没窗帘,关闭顶灯,沉入梦中。

阖眼便是无数个日夜的分切符,仿佛只一瞬,彼得已陷入那一座浓雾的湖泊。天很黑,风很急,繁星高悬夜空,月光皎洁,湖面波光粼粼在诱惑他走上前,再靠近一些。

金发的年轻男人在湖中央弹奏着竖琴,那是和男人一样美丽的拨弦乐器,音色如朝露般清澄广阔,金线的双排琴弦好像是月光下汩汩涌现的泉水,又似柔和如彩虹,诗意氤氲。

男人的金色发丝微微吹拂,他的声音也尽是无边的温柔。

他说,“彼得,过来。”

他们一起跳了舞,男人的手轻轻放在彼得的肩膀,不时踮起脚尖旋转身体,还同彼得亲昵地浅言甜笑。彼得没喝酒,却也醉了。

然后,一个吻,让双唇的孤单变得野蛮,独属于夜晚的故事就此发生。

再次醒来的清晨,彼得发愣地搓着已经洗得发白的睡裤,又梦到他了,彼得自嘲地看了眼镜子里自己的苦涩笑脸。

哈利是彼得年少时的迷恋,多年来的念念不忘,会这样心有不甘,是因为他们曾经拥有过那样亲密的时刻。

哪怕那样的亲密,从启幕到终场,不过一夜。

即使在哈利离开后,彼得仍会常常无意识地在脑海里浮现那张清冷的脸,那双深海一样明净的蓝色眼睛,和那个迷醉熏染的夜晚。

那一晚的身体交缠相濡以沫,仿佛是淹没了彼得余生一般漫长。

从此,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过是哈利抽身在那个黎明,彼得却被留在了黑夜里。

情人节过去了,可街上仍是一对对爱人,彼得对恋人们直接的拥抱和亲吻早已熟视无睹,被格温大吃一惊地问到“昨晚你都闷在家里睡觉”时,也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停顿好几秒才又说一句,“倒是做了个好梦。”

还记得梦境里的每一分场景,记得自己在梦里一声声呢喃着“哈利”,一度被切断的思念又重新被点燃,愈烧愈烈。

虽然更愿意躺到被窝里给自己一个不能实现的梦境,可这天晚上彼得还是被格温硬拽着到了酒吧,“你已经28岁了,‘男孩’。”

彼得没有去纠正她特地强调的称谓,他想,偶尔来一杯泡沫四溢的Corona也很不错。彼得坐在角落喝酒,下一刻,朦胧的月光从被再次推开的酒吧大门照射过来,金发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像从前那样看着那人,直到那人回望过来,与他目光交错。

所以说暗恋真的是一个伟大的过程。暗恋的人,心中始终有着一个无底的黑洞,吸附着他全部的快乐悲伤,喜欢的他不经意间的眉一挑头一点,都能令你翻来覆去地温习多年,以及你以为早已封尘结痂的过往,只是轻轻一碰,都能叫你惊慌失态。

哈利走过来,同彼得颔首,“彼得,好久不见。”

疏离的问候刺痛了彼得琴如同弦般脆弱的神经,他的喉咙仿佛被庞大的阴霾堵塞住,发不了声。

情不自禁的颤栗眼看着就要变为无法遏制的啜泣,彼得想逃开,他仓皇起身,椅子在光洁的地面拉划出尖锐的声音。

然而,哈利拉住了他。

金发的青年对着他的背影说,“等一下。”

酒吧,重逢,虽然是老土的桥段,却是进入正题的捷径。

也许这一次,彼得终于能够将许多年来他在梦境中的渴求亲口说给哈利听。

——爱我吧,请你爱我。

发表于2017-02-15.103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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