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贝尔朵莉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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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闭上我双眼——《血战钢锯岭》观影感

走出电影院,我激动不已地和朋友感慨加菲怎么能长得那么帅演得还那么好呢?朋友说,加菲本来就是实力派啊,他只是恰好长得特别英俊而已。嗯,深以为然。

电影的很多细节都很有对比鲜明的冲击感。

戴斯蒙德带着稚子的胆量和老套的情话向多萝西表白,他咧开嘴傻笑的模样芳华毕现,尔后他们度过了相当美好的一段时光,山林间石壁上极好的阳光,相拥热吻的他和她。

但是戴斯蒙德还是决定要跟随哥哥的步伐去参战,那夜他母亲哀伤地哭了,他因为走不出战争阴影而酗酒的父亲凶狠地哽咽了,他多害怕他虎头虎脑的傻儿子会重蹈他的覆辙。而当戴斯蒙德告诉多萝西的时候,她的眼里刹时布满泪水,可是她还是坚定地告诉他,“等你第一个假期回来,我们就结婚。”

戴斯蒙德收拾了简单的行礼,和多萝西给他的夹着她照片的那本小小厚厚的圣经,来到了前线军营,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个奇怪的战友,严苛的大嗓门上级,经历了一天天精疲力竭的艰辛训练。一切都稳步继续着,直到戴斯蒙德不愿意拿起枪,无论如何也不伸手,被上级痛斥,被战友殴打,被遣送上军事法庭,戴斯蒙德还是不肯伸手碰枪。

纯粹的顽固性子,单纯的死脑筋,也难怪被其他人误读。

有时候弯下背脊,折断灵魂,就可以平顺安康地活下去,非常明智的选择。但戴斯蒙德说不,他一直一直这么相信着,他可以有那么一点点机会去战场上救下一条条被战争肆意拨弄的生命,而不是去剥夺和杀戮。

“如果失去信仰,那我还剩下什么呢?”

戴斯蒙德有敏感而高贵的内心,就像一颗未经打磨的美丽宝石,所以也注定了有一天会发光。有“铁暴雨”之称的冲绳岛战役不期而至,尖锐的刺刀声,轰隆的炮火声,350英尺高近乎垂直的钢锯岭,简直是地狱岭。

远处模糊的硝烟,浩荡燃烧的火光,戴斯蒙德赤手空拳仍奋不顾身地穿梭在战火中,拖抱回负伤的战友,他和曾经欺负过他的史密提在刀枪弹雨里并肩作战,将性命托付给对方。

那天,他们失去了很多战友,可他们终归打了个漂亮的胜仗,攻下了钢锯岭。晚上,戴斯蒙德和史密提软趴趴地半躺在战壕里,相视而笑,交谈言浅意深,在整个凝重压抑的战火氛围中,那一夜不忍扰乱的短暂宁静,是为之甚少的轻松舒适。

夜幕遮盖了他们不少的疲惫,史密提诚实地道歉,“我有时候是挺混蛋的。”戴斯蒙德咧嘴冲他明媚一笑,“你确定,只是有时候?”

其实我宁可后面的故事是这样皆大欢喜的恶俗,但残酷总是步步紧逼。就在第二天,敌军突兀地卷土重来,史密提中枪。戴斯蒙德按住史密提喷血的伤口,告诉他坚持住,他会没事的,他会救他出来的。史密提对他说,“我很害怕”,然后没有了呼吸。

戴斯蒙德和史密提,他们有过竞争,不愉快过,误解过,刚刚才和解,气氛融洽地在战壕里谈天说地,如果能一起活着离开战场,他们一定会成为惺惺相惜的朋友吧。

那一身鲜血永远无法清洗。史密提的死让戴斯蒙德不再摇摆不定,他在军队仓皇撤退后毅然选择了留在钢锯岭上尽可能地搜救被留弃在那儿的战友,哪怕只更多一个。那一定是极尽漫长的一夜,四周是搜捕的敌军,戴斯蒙德已经觉得四肢沉重,但还是近乎偏执地寻觅着可能有的战友们的一线生机。

他不带刀与枪,一人在漫天弹火中救出了75人,大概真的是神迹也说不定。

电影的结局定格戴斯蒙德载誉而归,同多萝西生活得幸福和美,但电影没有拍出来的残酷是,在冲绳岛战役中,戴斯蒙德少了一个肺和五根肋骨。

电影最后的纪录片里,满头华发的道斯先生说,真正的英雄是那些长眠土地里的战友。

道斯先生说,如果一定要拍成电影,他希望把他的故事交给理解他的电影人手里。

若闭上双眼,还是能浮现出那一双双瞳孔,不希望历史被遗忘。 

发表于2016-12-11.38热度.